ChatGPT类生成式人工智能教育伦理危机及其应对

摘 要

Generative AI Chatbot旨在提供多样化的人工智能服务

ChatGPT以其强大的计算能力和持续更新的算法体系，在多个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并已对学校教育领域造成深远影响。举例而言, 学生已将其用于完成作业或撰写学术论文, 导致部分学校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禁止其使用。任何新技术的到来都将引发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与反应, 而新兴技术的发展速度往往超出人们的预期范围。尽管 ChatGPT展现出的能力主要受限于其基于数据模型与人类反馈学习的语言分析能力, 仅限于预设的应用场景中进行答案生成, 无法突破人类式的自主思考与创新能力。然而, 人工智能技术及其相关产物之间的深度融合, 将必然会对教育生态造成深远影响。本文旨在探讨这一新型辅助工具在教学实践中的具体应用形式、所产生的潜在效果以及可能带来的伦理困境，并提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一、ChatGPT对学校教育的深度影响

学校教育活动以师生活动为核心，并通过教育内容作为中介由师生共同参与构成的系统性活动。传统普通教育理论多聚焦于知识形态、学习过程以及教学方法等基本要素进行系统化研究与探讨。基于如ChatGPT等生成式AI技术的发展，在教师与学生互动关系及其影响机制方面已开始引发深远的变化

（一）知识观

1.从硬知识到软知识

硬知识与软知识的划分标准主要基于其结构、内容以及价值特征的稳定性[1]。基于这一划分标准来看,硬知识通常表现为相对稳定的实体性信息,而软知识则表现为相对不稳定且高度抽象的知识形态。人工智能系统通过ChatGPT这样的语言分析模型,实现了对人类语言的有效处理与信息生成能力的提升。该模型运行的基础是海量数据存储,能够将人类语言转化为二进制形式的数据进行输入与生成处理,并通过建立语义关联关系网络与优化言语组织结构来实现信息提取与重组过程。值得注意的是,由于AI系统采用概率推理而非确定性的概念推理方法,其输出的答案往往体现为一种可能性较高的结果集合,而非绝对确定的答案单一值。因此,这种基于算法的概率生成方式使得答案不具备唯一性和绝对准确性特征

2.从明知识到暗知识

"明"与"暗"两者构成了一对相对概念,这种划分是从认识论视角出发,依据基于是否可被人类认知而划分的知识类型而形成的。
根据《现代汉语词典》中的定义,所谓" knowledge "属于认识范畴,它是人类长期认知活动积累而成的智慧结晶。
无论是经验主义的观点、实体主义的立场还是后现代的观点等,都是围绕着"什么是 knowledge "这一问题展开探讨。
在人工智能时代," 明知 识之外出现了' 暗知 识'。
一方面,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所产生的知识点已经超出了人类认知范围的知识点生成。
不仅能够以模仿人脑方式进行" 明 知识层面的信息构建,而且能够学习那些既无法被感知也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暗 知识信息";
另一方面,就如我们无法深入了解 ChatGPT 如何实现数据到具体知识点转换的具体机制一样,
借助于" 黑箱 "算法以及深度学习技术的应用,
使得整个过程及其机制变得难以窥探。

3.从碎片知识到整全知识

伴随着互联网及相关技术的蓬勃发展

（二）学习观

1.由“搜索”转向“对话”

学习方式将随着技术的发展而不断革新。在互联网时代中,搜索引擎凭借根据检索信息快速呈现相关信息从而显著提升了人们获取信息的速度,而主动搜索已取代传统的低效资料查询,成为当代学习者的主要学习方式。ChatGPT已将搜索学习转变为对话学习模式。作为一项聊天机器人,它不会像搜索引擎那样无选择地展示所有可检索的信息,迫使学习者进行答案比较与选择,而是采用类似于古代苏格拉底或孔子所采用的问答方式进行信息呈现。对话式的学习要求学生具备敏锐的问题意识,他们需要对问题的精准度与完整性持续斟酌与修正,从而锻炼思考能力并培养创造力,同时通过持续提问与知识组织过程来提升创造力。展望未来,人工智能技术将进一步革新学习方式,比ChatGPT更懂得"智能私教"能够将学情因素融入答案生成机制中并提供个性化反馈,践行因材施教理念,助力深度学习

2.虚拟经验助推深度学习

深度学习被定义为：学生在教师引导下围绕具有挑战性的学习主题全身心投入、体验并获得发展意义的学习过程[3]。人工智能教育突破了现实空间与时间的限制，在虚拟环境中将学生带入元宇宙空间中形成自我映射关系，并利用虚拟身份进行教育活动从而重塑教育现场提供沉浸式的虚拟体验环境[3]。该环境不仅能够模仿现实世界还具备跨时空的数据回溯与预测功能基于模拟技术实现时空回溯分析：例如在历史教学中可使学生身临其境地体验真实场景经历人物故事或回到先前课堂重历学习体验；而在教学实践中教师还可通过预判性模拟分析项目后续发展的各种可能性从而为决策提供科学依据

开放式的元宇宙教育课堂突破了传统单一视觉的知识传递模式。通过模拟现实场景激发学习者多感官参与，在知识获取过程中帮助他们获得更全面的感受。带来互动体验的同时基于标准化、可控制的学习过程模拟使学生的虚拟经验更具细节与深度这种可重复性是其独特优势利用数据分析精准提升某一领域的能力将学生全身心调入到沉浸式的教学环境中使他们能够更专注于知识吸收并形成全方位的认知体系

（三）教学观

1.教学目标的升级

从口头传承到书面阅读再到电子数据库中进行查阅

2.教学现场的解构

人工智能技术通过数据实时更新与信息即时传递的方式，在教育领域开创了一种被称为"光速教育"的新模式。这种新型教育模式正在重新定义传统教育的空间维度与时间界限。光速教育突破了传统课堂的时空限制，在线学习空间被构建为一个动态互动平台。传统的物理 classroom概念被虚拟化重构，在这个平台上学习者可以在任意时间和地点接入课程资源，并实现即时互动与共享知识的过程。这种新型教学模式的核心理念在于打破知识传递过程中的物理边界限制，在线学习空间不再是单一的教学场所而是构成了一个开放的知识共享网络平台。在这一网络中学习者可以随时访问丰富的教育资源并进行深度交流这种开放性特征使得在线学习空间具备了前所未有的知识获取效率和个性化学习体验在这种环境下教师的角色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从传统的知识传授者转变为学生学习活动的服务者与引导者基于智能算法构建的知识管理系统能够自动优化学习路径并提供个性化的学习建议从而帮助学生实现持续高效的知识增长

二、ChatGPT带来的教育伦理危机

人工智能对教育产生的深度影响是智能技术赋能教育的必然结果，与此同时也带来诸多伦理危机。目前，学界对教育伦理危机的讨论可以分为内部危机和外部危机。在内部危机上，师生间伦理交往的转型成为学界关注的中心。教师的“不在场”使教师变成一个数据节点与网络符号，他们的伦理身份变得模糊不清。多数学者认为，教育的智能化趋势对师生关系产生负面效应，在挫伤教师权威性的同时危及师生信任关系。在外部危机方面，传统普通教育学原理将面临对教育经验方式解释框架全面失效的问题。教育学狭义化为教育技术学，并且“教育经验的过度数据化会导致教育丧失灵性”。[5]这主要源于教育的直觉智慧很难在二进制的数据化程式中呈现，教育场景中的诗性表达与灵性顿悟面临丧失的危险。

（一）师生关系的危机

1.师生教学关系弱化

ChatGPT的人类智能模拟能力如同人类大脑神经元网络的连接模式，在情感共鸣与逻辑推理方面展现出一定的'人性'特质。相较于传统机器对话系统而言，在语言表达上 ChatGPT 能够更灵活地展现其对上下文语境的理解深度以及对用户意图的精准把握能力。从这种特性中可以看出未来人工智能与人类实现无障碍交流的可能性，在教育领域这一特性则具体表现为机器化师生之间更加自然化的沟通方式。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人工智能教师作为一种集超广知识储备与超强数据处理能力于一身的专业型教育工作者将彻底改变传统教师所具有的专业权威地位[6]。具体而言 人工智能教师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 由于能够实时采集并分析学生数据 人工智能教师能够提供更为动态精准的学习反馈；其次 在增强自身可信度方面 以海量知识作为"精神后盾"使其在重复技能训练和持续学习能力方面具有显著优势；最后 在教学方法创新层面 通过虚拟现实 技术辅助教学以及人机交互等手段 构建了一个更加真实且沉浸式的虚拟学习环境 教师角色已完全内置于教学场景之中 学生通过角色扮演和事件模拟等方式获得更为深度的情感体验和认知提升

2.师生身份关系模糊化

在人工智能时代正在逐步重塑传统教师与学生之间的身份界限。从另一方面看，在这一过程中智能机器既扮演着教师角色又充当着学习者的身份，在这种双重角色下 ChatGPT 不仅能够辅助学习者完成作业还能够提供个性化的学习指导作用这使得智能机器具备了更为全面的教学功能与此同时这一过程也在悄然影响着人类对教育的认知与接受方式传统的教育体系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这种变革不仅体现在教学工具的迭代更新更深层次上还表现在教育理念与价值观念的转变中就拿知识更新的速度来说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迅速发展并可能彻底改变知识更新的速度与模式[7]在这种快速迭代的知识环境下培养具备创新思维与实践能力的人才是教学的核心目标因此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如何将先进的教育技术转化为有效的教学工具进而满足新时代人才培养的需求

3.师生交往关系虚拟化

智能技术的发展改变了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方式。“教学是以人际互动为基础的，离开师生互动，言传身教根本无从发生。”[8]但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及相关教育产品不断融入学校教育场景，“人—机”交往方式成为主流途径，冲击着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交往方式。由于学生对人工智能产品的依赖性使用，课业问题及课程作业都从求助教师转向求助私人“智能助教”，从而减少并虚拟化师生交往。“人—机”交往缺乏情感交融。过度的“人—机”交往会导致师生情感的疏离，降低师生间交流的亲密度，使教学变成一项没有温情的事业。人工智能承担知识教学任务，使得教师能够从繁琐而重复的日常教学任务中脱身，转向立德树人的“育人”任务上，但同时也削减了具有育人价值的以知识教学为主的师生交往方式。没有“传授知识”这一中介，师生间的情感交流也将“束之高阁”。情感的缺位将引发师生之间的信任危机。良好的师生关系有赖于信任关系的建构，而人工智能技术对教育生态的全面侵蚀，在不断虚拟师生“在场性”交往的同时，也虚拟了师生间的关系。在教育技术的裹挟下，教师恐会成为智能教学的补充，屈居从属地位。

（二）经验方式的危机

科学哲学引导人类技术发展必然导致人工智能的产生与发展。技术可视为人类智能的一种延伸及产物，在此过程中体现了人借助于技术和工具来实现自我认知与对环境的有效控制。而人工智能则代表了这一认知模式的发展阶段，在其运行机制中始终追求模仿人类通用认知能力这一最终目标。这种模拟过程将人体置于次位，并不断削弱其实在性；替代传统感知经验的是融合身心的新式‘超真实’体验。

1.遮蔽身体的感知觉经验

在智能时代背景下，人类正面临着如何遮蔽自身身体这一根本性课题。从技术发展的角度而言，在割裂身心这一层面可划分为两种类型：其一是技术发展使机械替身能够替代部分人类劳动；其二是元宇宙中的虚拟世界模拟导致人对自然万物的真实感受被分割。这种现象不仅体现在物质层面的实际存在上，在精神层面也呈现出新的表现形式：当感知世界的功能被元宇宙模拟所取代时，则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人的精神自我将逐渐消解于技术创造的过程中。在这种情况下，“自我”概念可能最终会被异化为一种纯粹的技术产物，并因此失去原有的意义维度

2.“超真实”经验

元宇宙是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又独立存在的虚拟空间，并非简单的镜像复制。它作为映射现实世界的在线虚拟世界，在技术驱动下呈现出越来越真实的形态[9]。尽管虚拟世界是对现实生活的模仿体，在某种程度上它已经超越了现实本身并由此激发出了许多可能性——就像马丁·海德格尔所言的'去蔽'过程[9]。在这个由智能技术构建而成的虚拟空间中存在真实感体验的存在形式：主体在其中能够获得一种超越真实世界的感受体验——这种体验被称为'超真实'体验[9]。值得注意的是：与实际存在的物理环境不同，在这个数字环境中人们能够通过参数调节等手段模拟出各种可设置的空间环境——这不仅拓展了人类的经验维度[9]还进一步扩大了人类认知维度[9]。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看：这种'超真实'体验在大脑神经层面上产生比现实经验更为卓越的效果——这使得元宇宙成为人类认知世界的主流途径之一

（三）理论方式的危机

鉴于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与应用，在教学实践模式上发生了根本性转变。与此同时，在这一变革背景下提出的经验探讨与研究的语义框架及其表现形式也将经历相应的转变。以人脑神经科学理论为基础的人工智能教育理论体系将全面替代传统教育学体系，在这一过程中原有的教育学话语体系必须接受相应的更新与转型。随着基础教育教师角色定位逐渐弱化，在这一背景下从事教育研究的专业人士面临着转型或失业的风险。这种转变不仅影响着教学实践的具体形式，在专业层面上也引发了对教育实践伦理内涵的重新审视。从伦理实践层面而言，在这一变革过程中所建立起来的伦理解释框架也将面临相应重构的可能性。在理论上表现为核心范畴与基础架构层面的问题转化。

1.理论范畴的危机

知识传递的需求催生了教育活动的存在。随着教育活动的专业化发展逐渐形成了学校这一独特的机构。教师群体、学生群体以及教育资源构成现代学校制度的基础。但在人工智能时代的背景下...

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使教育活动脱离教育现场并难以察觉其存在的痕迹甚至不如有形之物可言这一现象凸显出教育现场被高度物化的特征这种现象使得传统教育模式与现代技术融合呈现出独特的变革性特征具体表现为虚拟互动取代现实互动成为主要互动方式实体性的教育环境也随之消解基于人工智能的教育活动场域不再局限于教室而是在虚拟空间中展开从知识传递的方式来看脑机接口（BCI）技术将彻底颠覆传统的讲授式教学法知识传递效率将得到显著提升学生通过"脑机"或"脑脑"双向互动能够在虚拟世界中实现具身性探究学习从教师角度来看更高效率的人—机教学模式可能导致师生关系的断裂"尊师重道"的价值观将被彻底颠覆从学生角度来看他们可以在元宇宙环境中自由选择学习资源参与知识获取培养能力这一过程真正实现了个性化自主学习从教育内容上看虚拟世界构建的知识框架通过多元信息媒体实现自主生成与持续流转形成独特的知识结构这一机制无需依赖现实环境能够突破传统教育学体系所设定的局限性从教学方式上看电子化课程以即时性超链接的形式漂浮于虚拟教育系统中学生可根据需求随时获取学习资源通过信息远程控制与虚拟化身相遇实现教学活动这些特点使得多个场所可以同时开展同一课程内容实现教育资源的有效共享从教学组织形式上看人工智能技术为个性化教育提供了有力支持消解了传统班级授课制存在的必要性班级授课制作为一种集体性教学模式存在无法真正因材施教弱化学生主体地位抑制学生创造性等固有局限性人工智能技术通过实时采集数据进行分析为个性化学习提供了支持使学生能够根据自身情况调整学习方案做到个性化地优化学习资源学习方式和评价标准从教育评价角度看基于数据实时更新的信息流实现了光速般的即时评价这种评价体系能够消除因时间延迟和空间阻隔造成的限制学生的学情数据与评价信息可以通过区块链等技术转换为可流通的虚拟通行码实现全周期的教学评价贯穿整个教育教学过程这彻底颠覆了以卷面分数为主要评价标准的传统做法

2.理论基础的危机

教育活动的推进建立在学生的参与性和主动行为的基础之上；阐述学习行为是教育理论研究的核心问题之一。自19世纪初德国教育家约翰·弗里德里希·赫尔巴特（Johann Friedrich Herbart）将科学心理学确立为普通教育学的理论基础以来；心理学相关知识体系便被用于解释教学情境中的学习行为以及一系列复杂的心理现象。学者们普遍认为；心理学研究能够为教育实践提供科学的学习理论依据；并致力于将研究成果转化为改进教学方法、提升教学效果的具体实践策略。就学习行为的解释路径而言；主要分为行为主义与认知主义两大类：前者侧重于从学生的外显行为出发推测其内在心理机制；后者则借鉴计算机学习领域的成果将其移植至人类学习过程的研究中。然而；即便如“由外显行为推断心理机制”这样的论述本身也缺乏坚实的理论支撑；而计算机原理同样不具备成为可靠教育理论基础的地位：特别是在认知心理学领域；计算机科学的影响尤为显著：例如工作记忆的概念便直接来源于计算机领域对信息处理的研究。但这种简单地将计算机学习模式套用于人类学习的行为本质上是颠倒了因果关系；将本末置于vable之中：实际上应当从人类大脑的工作机制出发重新审视这一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使教育理论实现向脑神经科学领域的转型：通过深入理解大脑运作的基本规律；我们才能从根本上解析人类的学习行为机制：进而开发出更有针对性的教学策略与方法：例如通过研究大脑中神经元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人类如何接收、加工和存储信息以及记忆过程的本质：基于脑神经科学原理的人工智能式教学理念将成为传统教育教学体系的根本替代方案；从而构建起全新的教育教学话语体系框架

如果说从传统教育理论角度来看，则其基础在于学生的可塑性和独特性

而从人工智能教育学的角度出发，则这种特征可归因于大脑神经系统的变化与适应性

在这里

其中尤其值得关注的是

三、教育伦理危机的应对

当前，在学术界普遍认为人工智能是一种工具性的技术应用领域。这一认识就导致形成了两种对立的观点：一种是积极的态度，在这种观点下，“人机共融”被视为一种进步的可能性；另一种则是更为谨慎的观点——唯恐技术支持下的人类失去自主权，并可能威胁到自身地位

（一）重构教师社会身份

在人工智能时代背景下，在教育领域被重新定义和社会认可的是一个基于教育活动专门化的教师身份概念。随着这一领域持续发展，在这一过程中社会表达了培养具备全球竞争力人才对教师角色发展的殷切期望。
因此需要正致力于推进教师身份向"人工智能+教育"智能化转型的过程

一方面，在保持自身教学自主性的基础上，教师需不断提升自身信息素养和技术能力，在适应人机协同工作模式的同时强化智能技术应用能力。人工智能不仅贯穿于教学设计、实施的全过程，并非万能工具，而是在提升效率的同时更需要人类具备独特的人机协同价值导向能力。[12]另一方面，在教育领域实现自我价值定位已成为当务之急。人工智能将替代传统教师承担的教学分析、知识传授和评价等重复性工作，在这一转变过程中, 教师需着重培养学生的正确价值观, 包括具备区别于人工智能的关键能力以及德育功能, 从而回归育人本质. 在实时监控人工智能对学生成长轨迹的数据化管理时, 必须避免学生陷入学习过程过于机械化, 导致主体地位弱化等背离育人初衷的问题. 在海量电子资源面前难以自主选择的学生群体中, 教师还需以道德为准绳, 帮助他们明辨是非, 培养独立判断的能力。

（二）重塑教学实践方式

人工智能时代，应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重塑教学实践方式。传统时空固定、稳定连续的知识传递活动，以“教师教—学生学”为主要教学实践方式。这种“人—人”交互模式必须重塑为“人—机—人”数字化智能信息交互模式。“人—机—人”意味着教师和学生要与人工智能共同协作，完成创造性任务。一方面，积极拥抱智能技术，创设沉浸式虚拟教学环境。例如，教师可以利用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技术创设的虚拟环境，将扁平的教学内容立体化，进而深化学生学习体验。另一方面，建立和管理超级数据库，实现精准教学。超级数据库的特点是实时更新与跨域融合。跨域融合是指将课程资源、学生数据、教师数据跨领域整合。实时采集学生数据并进行针对性分析，生成每一位学生的全方位动态学情。依托超级数据库，形成学生的学习调控系统，合理调试学习进度、选择学习方式、调度学习资源、配备学习设备等，达到海量资源整合基础上的“最优化教学”。

（三）重设教育伦理规范

人工智能技术与教育融合创新发展的大势不可阻挡,其带来的伦理挑战也在持续加剧。为了构建一种人机良性互动的发展模式,需要对教育伦理框架进行系统重构。这种框架既包含内在的道德准则,也包含外在的行为规范。无论是内在的道德准则还是外在的行为规范,都需要以消极道德划定'禁止'的边界,以积极道德指引'应当'遵循的方向。[13]这种目标不仅在于制定一系列约束人工智能发展的法规条文,更重要的是动态优化'人工智能+教育'的发展路径,使之能够坚守教育本质,成为未来教育领域获得最大发展空间的重要保障[14]。就当前状况而言,'人工智能+教育'的应用呈现出覆盖面有限、应用效率不高以及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因此现阶段应当采取以积极道德为主导、适当融入消极道德的综合道德观,以此为基础构建教育伦理框架系统。教育的根本任务是应对实际发生的各类教育活动,因此必须立足于具体情境,推动教育道德体系的有效构建。一方面要强化教师智能道德反思能力,使教师始终保持主体意识地位,在人机协同的过程中把握好道德分寸线,识别并避免算法偏差、算法歧视以及算法取代等问题的发生;另一方面则应加强对教师职业培训的人工智能相关课程设置,提升教师的信息甄别能力、自我反思能力和人机沟通素养,引导学生实现健康有序地与技术共舞

（四）重建教育理论基础

普通教育学植根于现代主义的基础之上，并深受科学主义思想的影响。其核心理念在于培养理性、自主且全面发展的个体，在现代主义体系下未能实现理想化的教育目标。从意识形态层面审视教育现象时发现，在这种体系下对真理与本质等确定性追求的表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体现在未来性导向的教育目的上；其次体现在封闭性特征的教育过程上；最后则表现在统一性特征的结果构建中。这些要素相互整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整合性现代教育架构，在这一架构中各要素按照既定的发展路径向着确定的目标稳步前进，在此过程中培养出的是具备高度抽象化和同质化的人才特征。面对人工智能技术对传统教育生态提出的新挑战，在现有理论框架下必须进行相应的调整与更新，在传统观念基础上开拓创新思维空间的同时也需要更新现有的理论视野范围。作为一种文化形态的存在后现代主义思想不仅成功瓦解了传统哲学基础这一重要的文化批判成果，并且也为构建新的理论基础提供了肥沃的土地环境。基于建设性认知态度对待后现代主义思想并将其运用到实际教学实践中去试图重构智能时代下的新型教学理论体系：强调开放性与创造性作为核心价值导向；重视否定中心地位与等级划分这一基本矛盾；关注差异性并尊重多元化的前提条件；最后注重培养人的探索精神与创新能力作为具体实施路径选择的方向目标。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传统的确定性美好蓝图设想逐渐被转变为主动生成的情境导向型目标体系；传统的线性发展封闭程序模式逐渐被转变为多维动态探究与创造的过程模式；同时传统的主客体对立关系也被转变为主动尊重差异前提下的平等对话关系构建模式

综上所述